琴瑟友之, 钟鼓乐之。阳春白雪，和者日众。

2020年12月1日晚，中国指挥界巨擘郑小瑛莅临杭州图书馆-杭州市民合唱学院，排演《但愿人长久——中国唐宋名篇音乐朗诵会》中六首合唱作品；12月4日晚，在杭州大剧院指挥了这场演出。

“杭州人真幸福！”精神矍铄的郑小瑛，此时已是91岁半的高龄，她感叹：“杭州是一个充满音乐气息的城市，合唱团和乐队都非常优秀，我们合作起来一点也不费劲。”

唐诗宋词，是中国灿烂文化遗产中的瑰宝。《中国唐宋名篇音乐朗诵会》自1999年春节在北京首演，至今已历二十余载，已然成为了一个品牌，经久不衰。诗中有乐，乐中有诗。这是在现代汉语普通话的语境之中，艺术家们通过舞台朗诵与合唱，再现唐宋诗词名篇的内涵音韵声调之美。杭州作为曾经的南宋之都，气质更为契合。

生于1929年的郑小瑛，是享誉中外的中国第一位交响乐女指挥家。她的指挥之手，是“会说话的手”。她那专注锐利的眼神，丰沛广阔的激情，潇洒大气的手势，干净明晰的挥动，优美地指挥出准确的旋律，让人过目不忘。那是真正的大将风度、巨匠风采。

1986年9月，作为中央歌剧院的首席指挥，郑小瑛指挥演出中文版歌剧《卡门》，莅临杭州、上海等地巡回演出。我很荣幸地在杭州剧院观看了《卡门》。当年《卡门》在杭州受欢迎的程度，让人惊讶。在进场之时，剧院门口有好多人在求票——那真是一票难求啊！有个年轻人，手中拿着几张摊开来的10元面值的人民币，无比渴望地向进场的人求退票，那情景深深地印刻在我脑海中。

2001年春，刘湲作曲、郑小瑛指挥、厦门爱乐乐团演奏的交响音诗《土楼回响》，荣获首届中国音乐金钟奖的唯一金奖。当年我在网上听到了《土楼回响》，一下子就被迷住了，辗转找到厦门爱乐乐团邮购《土楼回响》的CD光盘，对方极热情，并且告知不久厦门爱乐乐团将来杭州演出《土楼回响》，届时直接把光盘带到杭州来。约好在一天晚上前往杭州剧院取光盘，对方将光盘交到了我手上，然后告诉说，今晚是郑小瑛指挥杭州的合唱团队排练《土楼回响》的合唱部分，要么你进来听听。于是我破例进入剧院，全程观看了郑小瑛指导排练；同时看到了“闽西山歌王”李天生的排练演唱，那真是天籁之声！

“爱因斯坦说过，‘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’，因为知识是前人创造的，而想象力意味着你的创造、想象力是知识的源泉。”郑小瑛说，“音乐是最好的激发想象力的艺术品种，因为音乐没有具体的形象，它会启发你不同的联想，不同的智慧和方向，充实大家的人生。”作为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曾经的主任，郑小瑛是特别热情的教授；为了让耳朵更聪明、人人都能听得懂交响乐，她在舞台上也不忘老师的身份，常常在音乐会开始前雅俗共赏地介绍音乐作品、普及音乐知识，开创了“郑小瑛模式”，坚持了几十年。

郑小瑛是老派先锋，是现今世界上唯一年过九秩仍活跃在指挥台上的女性指挥家，真可谓是“高龄女劳模”。生命不息，交响不止。她曾经深情地说：“我们也许无法做伟大的事，但是我们可以用伟大的爱去做事。”伟大的女性不敢老去，她一直在引领我们，在音乐的美好世界里，前行前行再前行，上升上升再上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