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栖女神黄宗英 不落征帆丽人行
爱舞台、爱电影、爱文学,爱笑、爱美、爱艺术,一辈子都年轻而蓬勃,95岁的美丽女神、著名表演艺术家、作家黄宗英,于2020年12月14日凌晨辞世。她的儿子转达母亲遗愿:“人活着或者死了,都不要给他人带来痛苦;丧事从简,不设灵堂,不开追悼会……”
黄宗英祖籍是浙江温州瑞安,于1925年7月13日生于北京。有人用一句话来形容温州人的聪明:“头发都是空心的。”黄家是书香门第,祖上三世翰林;绝代芳华的黄宗英,传承了聪慧的基因,一生充满了激情:演艺的激情,写作的激情,阅读的激情,爱的激情,生活的激情……她提笔所写的“一息尚存,征帆不落”,就是见证。
在孩提时代,父亲就带领他们兄妹“纵横天下”——爬墙、上树、跳沟,说:“孩子小时不淘气,大了没出息。”黄宗英16岁时,大哥黄宗江一封信将她招到上海,先在新组成的上海职业剧团打杂,随后踏上了演艺之路。她先后出演电影《追》《丽人行》《乌鸦与麻雀》《武训传》《为孩子们祝福》《家》《聂耳》《一盘没有下完的棋》等等。尤其是她与赵丹搭档主演的电影《丽人行》《乌鸦与麻雀》《武训传》成为了电影史上的经典。
人们没有想到的是,黄宗英的文才非同一般,写作充满激情。在1980年代,她创作的报告文学《大雁情》《桔》《小木屋》,文采飞扬,感人至深。《小木屋》讲述的是女科学家徐凤翔致力于建设高原生态研究站的故事,后来拍成了专题纪录片。1994年,69岁的黄宗英第三次跟随徐凤翔入藏考察,发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,几乎跨进鬼门关,仍坚持前往世界第一大峡谷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地带……
黄宗英没想当演员却当了演员,没想当作家却当了作家,成为影坛和文坛的“两栖女神”,而且公认为演员中文章写得最好。2019年,她荣获第七届上海文学艺术奖“终身成就奖”。此前在2017年,《黄宗英文集》由深圳海天出版社出版。文集分为四卷,分别为:《存之天下》,亲人好友的往事特写;《小丫扛大旗》,报告文学、电影剧本等;《我公然老了》,散文随笔合集;《纯爱》,黄宗英与冯亦代黄昏恋情书精选。
黄宗英能演能写,敢爱敢恨。她与著名演员赵丹的恋爱和结合,成为电影界的美谈。这是一对神仙眷侣。赵丹在1980年辞世后,有人问黄宗英:“赵丹演得最精彩的戏,是哪一出?”黄宗英的回答极为著名:“是他的死。”
到了上世纪90年代 ,她与冯亦代的“黄昏恋”,更是出乎意料的激情飞扬。著名翻译家冯亦代1913年出生,杭州人,与戴望舒是旧友。细读两人的情书集《纯爱》,那纯真的、动人的、炽烈的爱情,会让多少年轻人都感到自愧弗如!黄宗英喊冯亦代为“二哥”,冯亦代喊黄宗英为“小妹”,在1993年6月16日黄宗英给80岁的冯亦代的一封情书中,称呼是“二哥,亲亲爱爱的二哥,陌生的二哥,梦中的二哥,我的好二哥”,那么勇敢,那么热烈,那么潇洒!
聪颖过人的黄宗英一生好学,她真是“活到老,学到老”。作家李辉是黄宗英的忘年交,他在文章《活在纯爱中》写道:“在我眼里,黄宗英更是一个对知识永远充满好奇的人。初秋九月的上海,当我到医院里探望她时,她正在阅读。”
两栖女神黄宗英,不落征帆丽人行。打开人生,自然自由自在;挥洒激情,如江如河如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