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著名设计师黄海为舞台剧《曾经如是》操刀的海报中，干城章嘉山峰和克莱斯勒大厦之间一云相隔，两个霄壤之别的世界互为镜像。而被置于云霄之中的，是纷繁的人事与连结的命运。这也预示着，一段魔幻、诗意、写实相互交错的生命之旅即将开启。

9月1日下午，华人戏剧家赖声川的“生命幻境旅程”之作——《曾经如是》在上海上剧场正式发布2021全国巡演计划。这一天，距离《曾经如是》第一次官宣和建组，正好两年。赖声川携主演郝蕾、张杰，以及上剧团演员们一同分享《曾经如是》的创作始终。

而此轮巡演的首站，就是杭州。“我们选了一个特别的日子开票——9月5日，杭州大剧院17岁的生日。这一天，也正好是杭州国际日。”发布会上，杭州演艺集团总经理、杭州大剧院总经理洪见成宣布，《曾经如是》将于11月22日、23日登陆杭州大剧院。

1/ “双莲花池”剧场设计，讲述灾后“治愈”与“重建”

赖声川笔下的命运、人生、宇宙，包容着万物。看完戏，每一个人都会沉浸在他的故事中，看见自己的人生。《曾经如是》也不例外，这是他继《如梦之梦》后第二部“超长篇”创作。在长达六个小时的剧本中，编剧兼导演的赖声川“化身”为艺术哲学家，逐渐展开对人生、时间和命运溯源的思考。

《曾经如是》是一个庞大的作品，跨越近三十年时间，围绕面店女主人雪莲展开。五幕共81场戏，200多个角色轮番登场。故事讲述了灾难之后的“治愈”与“重建”，场景从云南深山到曼哈顿街头，从印度高山到纽约这座钢筋水泥城市。面对命运一次又一次强大冲击，他们相互成就，又相互依存，一路探索生命的意义。

在与前作《如梦之梦》同样宏大的外壳下，《曾经如是》真正的内核却更像赖声川另一部好得不得了的作品《宝岛一村》。它没有去设计复杂的叙事结构，却用一个又一个平凡的生活故事，共同勾勒出了一个与“所有人”都相关的主题——“活着”。

其中，“莲花池”，这个观众和演员互相连通的剧场奇观，继《如梦之梦》之后又在《曾经如是》中重现。“传统剧场台上台下的镜框式座位，不够用来表达仪式性的思考，所以创造了‘莲花池’。”赖声川介绍，这回还是“双莲花”。“当演员在台上走动的时候，‘时间’从你面前走过，‘灾难’在你面前发生。在‘莲花池’的视角中，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。”

更有趣的是，《曾经如是》的舞台上呈现各式各样跨越物种的“神奇”对话，在狗、狼、松鼠、鸽子、老鼠、蚂蚁乃至一些传说中的动物之间。此外，剧中还设定了一些无所谓面孔的“符号”角色。比如“时间”和“偶然”，总是气定神闲地在舞台上，或匀速前进着，或坐着，或傲慢地与人对话。时间分割着曾经和当下，偶然不定时地出现在曾经与当下。它们让整个故事成为了一个不断重复和环绕的结构——在不同的地方，生活、发生灾难、继续生活。

这是一段特殊的体验：时间、空间、人类、动物，以及自然在戏中交织，在人类的成功与失败，胜利与愚行中，狂舞于现实与超现实世界，挑战人类感知。全剧最后一幕，当多吉唱起“梦中，何时醒来，梦来梦去……如是我闻，闻之梦中，曾经如是……”，随着他手中铃铛“叮——”一声，我们仿佛也和舞台上的他们置身在同一个梦里。六个小时，两次中场休息，大幕落下已是夜半。当我们走出剧场，可以试图循着赖声川的设想，慢慢去认识潜藏在意识深处不被轻易察觉到的自己。

2/ 郝蕾、张杰领衔回归，还有杭州观众的“老朋友”

“雪莲是一个一生坎坷却内心强大的女性。”演员郝蕾的内心深处，对自己诠释的这个角色充满敬佩。2019年，为了《曾经如是》这个剧本，暌违话剧舞台五年的她，回来了。

出道二十多年，郝蕾塑造了很多经典角色，也拿过许多奖项，是公认的“文艺片女神”。可以说，一个女演员能达到的光鲜，她都体验过了。但是在两年前《曾经如是》的首演中，她自我怀疑了。“这是继孟京辉的《恋爱的犀牛》《柔软》之后，我出演的第三部舞台作品。当时《曾经如是》首演之后，我给赖导发了一条短信，表示对自己的演绎不太满意。我还是太年轻了，无法切身体悟老年雪莲的内心世界，而只是在靠近、在模仿。”郝蕾坦言，时间和经历是演员最好的养分。“两年之后重拾雪莲这个角色，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质感。等我到了暮年的时候，大概会‘成为’最好的雪莲。”

戏里的郝蕾，从少女演到暮年，在一次接一次的灾难中生还，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相聚与分离。“这一年多来，因为疫情，全世界都在经受灾难。而《曾经如是》里的每个人，也在遭受苦难和重生。这样的故事关照进现实生活，具有特别强大的疗愈作用。”郝蕾说，参与一部好作品，出演一个好角色，都可以反观到自己的人生。

戏中与郝蕾搭档的张杰，是首度跨界出演舞台剧。“为了角色需要，我最近一直在健身。因为这部戏耗时六小时，而且‘莲花池’变大了，我要跑快一点，跑久一点。”张杰表示，多吉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是一次很大的考验，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。“话剧让我体验了另一种人生，这是我作为歌手不曾体验过的。经过了两年沉淀，再次回顾自己、感受生命的时候，会有另一份感知。”

在赖声川看来，剧中绝大部分角色都具有一定的神话色彩，包括郝蕾饰演的雪莲和张杰饰演的多吉。“雪莲活得辛苦却依然饱含巨大的热情和爱，就像大地之母一样。多吉能看到天空中的文字，吟唱出‘净土’歌曲，内心有很多未竟的梦想。我希望他们在未来的演绎中，能更加深入地发现角色的象征意义。”

当天一同出席发布会的，还有宗俊涛、金晶、窦进、杨智斌、马靖雯等上剧场演员，都是杭州观众熟悉的面孔。去年，杭州大剧院与上剧场建立深度合作关系，共同探索新的剧场文化发展的可能。

这一年来，上剧场作品陆续登陆杭州大剧院。宗俊涛、杨智斌在《幺幺洞捌》里和倪妮同台飙戏，马靖雯在《蓝马》里诠释的“鬼马精灵”，都给我们留下了鲜活而美好的舞台记忆。今年初冬《曾经如是》来杭，他们将共同开启一个新的与观众交流生命经验、建立联结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