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10日的凌晨,38岁的王益民走了。
生前,他是杭州市上城公安分局法制大队的副大队长。 从警18年,他做过派出所民警,也干过反恐工作;去年年底,他来到了法制大队的新岗位上。 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,妻子的丈夫,一家四口的顶梁柱。 他和你我一样,是这座城市里的普通人。高兴时爱哼两曲,干活时不苟言笑,每天来回于单位和家庭间的两点一线…… 但一切,都在3月9日的下午戛然而止。 那个下午,王益民突发身体不适,送医救治。后抢救无效,于3月10日凌晨殉职,永远离开了他热爱的工作岗位和家人。 “老王可真拼” 民警韦性军还记得,周一傍晚下班前,他还跟王益民打了个招呼。 老王坐在位子上,电脑开着,低头看着笔记本和书,又抬头看了眼韦性军,笑着挥挥手,继续埋头工作。 下楼的时候,韦性军还感叹了一句,“老王可真拼”,中午随意塞了个早上吃剩的饼,下午就能一直撑着忙个不停。 大家早已习惯了老王的工作风格。不仅是拼命,他的办公桌还整理得比任何人都整齐,总让几位小年轻感到惭愧;到了中午午休和下班点,一些同事会玩玩手机聊聊天,他却依然坐在位子上继续工作。 同事回忆说,王益民调来法制大队三个月,正点和大家一起吃午饭都不超过5次。 那王益民都在做什么? 有时候,是在抓紧把手头工作完成掉,更多的时候,他都是在看法律相关的书,让自己多补充点业务知识。 周一那天,到了晚上11点多,韦性军突然接到领导电话:“王大出事了。心脏不好,送去市三医院了。” 但有时命运真的太过吝啬。凌晨,坏消息再次传来。王益民走了。 很多同事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王益民离开的事实。他们总觉得王益民还会跟往常一样,笑眯眯走进办公室,丢出一根烟——新的一天开始了,大家加把劲一起努力把工作完成吧。 “如果当时我们凶他一下……” 很多人现在才意识到,其实从过年那会起,王益民就没好好休息过了。 去年大年二十九,王益民突然联系了不少分局民警,说现在疫情暴发,接下来一段时间涉及疫情的违法犯罪都要好好收集和梳理,这样能方便及时跟进指导。 有民警还觉得奇怪,这事确实要做,但不该等年过完再说吗?明天可就除夕夜了…… 疫情最严重的那几天,王益民更是身先士卒顶在了一线。手头上的工作一个不落,又要抽身跑去涉疫人员集中隔离点执行防控任务。等两头轮轴转完,往往已经是凌晨,但第二天最早到单位的人——还是他。 前不久,上城发生了一起额温枪诈骗案,一位市民花了三千多元买额温枪,但转完账就被拉黑。案子后来交到了王益民手上,他速战速决几天就把全案办结,让嫌疑人退赃退赔的同时,还创造了上城分局刑事案件办理的最快速度。 大家恍然大悟,王大年前说要提前梳理案件,原来是这意思啊! 2月29日,好不容易没什么工作,总算轮到王益民休息。谁知到了中午,湖滨派出所又接到了一起涉及涉众型案件的人员聚集警情。王益民一听,急急忙忙又从家里奔去派出所…… 谈起王益民,他的老同学也是老同事孔冬宁又气又悔,“我跟他说了多少次,赶紧回去休息,我自己都觉得烦了,他就是不听。现在想想,如果我们当时强硬一点,凶他一下,老王是不是就会回家了……” “老王唱歌好,大伙儿都知道” 王益民从来不是单位里最活跃的那个人。他干活时话很少,全靠一股认真钻研的劲儿,赢得认可。 王烨是王益民在清波派出所时就带的徒弟。“小王”回忆起“老王”给他上的第一课:有一回办个案子,王益民一点不磨叽,刷刷交出了近三百页笔录,白纸黑字,事无巨细,逻辑清楚。“小王”几度哽咽,说自己当时就暗暗认定,这个师傅跟定了。 后来,从派出所出来,他成了反恐大队副大队长。从零开始,王益民又撑起了清河坊反恐怖“四联三防”的建设工作;再后来,到法制大队,王益民又干起了从未接触过的行政复议诉讼工作,“他一来就说自己在法制这块还是新人,会多看书多学习,多跟大家探讨业务。”同事说。 其实老王也有他“可爱”的一面。案子办得漂亮,他总会跟同事走去不远的慧娟面馆吃碗加料的片儿川,小小庆祝一下;他喜欢拿自己骑电瓶车上班的梗跟同事开玩笑,“你真幸福啊,我只能继续骑电瓶车。”甚至高兴的时候,王益民还会来上一曲——“老王唱歌好,大伙儿都知道”…… “他总是办公室里最后离开的人,怎么现在成了最早离开我们的人?”话说到此,许多人都红了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