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段,三座建筑,因时而生,临水而筑——始建于明万历年间的海潮寺,只闻其名,难睹真容。事实上,位于望江门的海潮寺,早期曾办“华严大学”,培养大批近代中国佛教僧才,曾与灵隐寺、净慈寺、昭庆寺并称“杭州四大丛林”,惜于1944年毁于大火,唯余明末天王殿及部分僧舍。此次复建,“朝听潮、夜闻汐”的古刹风貌,有望再现。
日前破土新建的杭州钱塘江博物馆,则是坐拥钱潮,奔涌未来。博物馆选址京杭大运河与钱塘江交汇之地,可俯瞰江河交汇,远眺世纪莲花。整幢建筑以 “水漩潮涌”为形制,犹如钱塘江与大运河两股强大水流交汇后螺旋上升,象征着钱塘江潮水奔流不息,也蕴含“弄潮儿勇立潮头”的浙江精神。 最值得一提的,当然还是即将新建的京杭大运河博物馆。枕运河畔,勾连古今。设计者赫尔佐格和德默隆建筑事务所,来自瑞士,正是当年北京“鸟巢”操刀者。日前通过的评审方案,主建筑还包括了大运河国际交流中心。设计灵感则来自大运河水道,腰间一道“玉带”,外立面由弯曲的玻璃组成,与波光粼粼的运河水相得益彰。中央白色建筑像山,整体看起来是“依山面水”格局。上有空中花园,下有城市客厅,正是市民休闲好去处。 博物馆是“无中生有”的产物。好的博物馆设计,最重要的当然是能承载得住历史,留得住人。一座建筑的诞生,凝聚着城市的包容与广度。上世纪80年代,当贝聿铭在卢浮宫建造玻璃金字塔,最初几乎是一边倒的反对之声,而时间则给了这个建筑最好的结论。好的建筑灵感,会给城市以历史和纵深,而文化的多元开放与包容,也给了设计师最广阔的平台与舞台。 日前印发的《浙江省诗路文化带发展规划》提出,以“诗”为承载,推进浙东唐诗之路、大运河诗路、钱塘江诗路和瓯江山水诗路四条诗路文化带的建设,从而串珠成线,以点带面,构筑一幅现代人文“富春山居图”。规划中的四条诗路文化带,相互交汇,构成一个大大的“文”字。在我看来,这个篆书形制的“文”字,不仅仅是文,更像是舞蹈中的人。推动文化兴盛行动,无论是建筑物本身,还是城市对于建筑的包容,其实都是要突显“人”这样一个主体。事实上,作为全新的文化地标,无论是京杭大运河博物馆、钱塘江博物馆,乃至复建的海潮寺,恰好处于两条诗路文化带交汇之处,无论在时间还是空间上,都与规划高度契合。 “风烟俱净,天山共色。从流飘荡,任意东西。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,奇山异水,天下独绝。”这是南北朝诗人吴钧笔下的人文图景。在古人的日常生活中,河流扮演的角色,交通占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比重,而诗意则让日常生活得到升华。而今,推进临河的诗路文化带建设,要发挥好博物馆等文化地标的载体和辐射作用,始终做到以文化人,以文育人,从而推进优秀传统文化的活化、物化和升华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