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天晚上,我一个人走到了断桥那边,都九点钟了还有人在扫落叶。我当时心里就在想,回家吧,叶子还在掉,明天再扫吧。”
对杭州充满感情的林怀民,昨天再次来到这个城市,他出现在杭州大剧院,为后天(11月29日和30日)上演的现代舞《交换作》站台宣传。 林怀民和他的现代舞团云门舞集在全世界享有盛誉,他曾多次获得国际舞蹈界的终身成就奖,欧洲舞蹈杂志将他选为“二十世纪编舞名家”,云门舞集也被国外媒体称为“世界一流现代舞团”“亚洲第一当代舞团”。自从1974年创立云门舞集以来,他已经纵横舞蹈界四十多年。 2010年开始,林怀民和云门舞集多次来杭州演出,两年前,70岁的林怀民带着云门舞集和《稻禾》来杭州演出,几个月后,他宣布2019年正式退休。 这次来杭州演出的《交换作》,正是林怀民的告别作品。多年来,他对杭州一直念念不忘。之前采访时,林怀民就不断提起桂花香,昨天的现场,除了表达对西湖落叶的喜爱之外,他还惦记上了杭州的雪,“下次快要下雪的时候通知我一声,我知道杭州下雪融化很快的。”不仅如此,他还一度动了移居杭州的念头,“要不是杭州人越来越多的话。” 退休后做什么? 疯狂看电影、追剧的林怀民 最近喜欢上了演员张译 背着双肩包的林怀民,带着郑宗龙、陶冶在舞台上一现身,观众席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《交换作》顾名思义,就是两个舞团交换编舞,在这个作品中,三位编舞家分别带来《秋水》《乘法》和《12》三个舞蹈。 在相互阐述作品创意的过程中,林怀民成了幽默机智的主持人,不断讲段子让大家更了解作品。比如陶冶的作品都是以数字命名,他的数位系列《2》和《9》,这次干脆叫做《12》,林怀民“点名”陶冶来解答,“你告诉大家,为什么你的作品这么古怪,都是数字?”陶冶的回答也很有趣,“因为我没有文采去组词组了,只有用跳舞的人数来命名啦!我觉得把答案交给现场就好了。” 介绍自己退休后的继任者郑宗龙时,林怀民则说起了郑宗龙最出名的作品之一《毛月亮》,“我希望《毛月亮》也来杭州演出,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吓人?” 介绍两个舞团合作的初衷,林怀民又“耍起了赖”:“他们两个天蝎座,抽烟抽昏头,我一个水瓶座只好跟着了。” 被问到如何看待郑宗龙的接棒,林怀民用六个字回答:“他办事我放心。” “你知道我们过去演出人数最多不过35个,但这次我们的《交换作》前前后后有50人。”出演林怀民编舞《秋水》的几位舞者,本次巡演结束后,会跟着林怀民一起退休。林怀民对5位舞者的年龄记得十分清楚,“50,46,43,最年轻的,是34岁。这次我们来大陆7个城市巡演,就像我们的毕业旅行。” 虽然《交换作》是意外的契机变成了他的最后一部作品,“但是很高兴结果变成这样,他不是告别而是前瞻,不是白发老妪下台而是黑发人重新出发。” 退休后会干点什么?“我退休就没有行程,希望每天睡到自然醒,然后追剧。”在济南演出的时候,林怀民去看了电影《少年的你》。听了别人的推荐,他的追剧片单里增加了《那年花开月正圆》。看完《我和我的祖国》之后,他又被张译打动,准备开始补他主演的《鸡毛飞上天》。这个片单,看着实在太接地气了。 郑宗龙和陶冶 两个后辈都从林怀民身上学到了东西 这次合作的最大花絮竟然是头发 林怀民关于星座的说法,陶冶当场质疑:“老师你不是双鱼座吗?”真相是,林怀民的生日介于水瓶跟双鱼之间。 34岁的陶冶,已经把他的“陶身体”团队运营成国内最有名的舞团之一。因为身体条件,陶冶从小就被外婆挖掘出跳舞的潜力,他说,“我妈妈条件也很好,但是进文工团未遂,这个遗憾,外婆就让我来完成了。” 这次的《交换作》,是“陶身体”第一次来杭州演出,不过,在杭州大剧院刚刚成立的那几年,陶冶就跟着别的舞团来演出过了。 陶冶说,在巡演的这段日子里,林怀民还在不断调整《秋水》,以至于他每次看到的,都略有一些细节不同。某次彩排,林怀民提醒一个舞者往前走一小步,仅仅这一小步,侧面的灯光就追上了这个舞者。“林老师说,这样观众就能看到你了。”陶冶感慨,正是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,才凝聚了这么多舞者,与云门舞集在一起这么多年。 对此,20岁出头就跟着林怀民学习的郑宗龙深有同感,“我做舞团做了10年,你问我最难的部分是什么,我觉得是让舞者留下来。”他在后台看完《秋水》后最大的感受是“看见大自然”,“看《秋水》的感觉就像在看大自然,舞者是自然而然地在舞动。” 因为一部电影,艋舺成为许多游客去台北旅游时必打卡的地方,郑宗龙就出生在这个地方,“我们那里至今保留了很多民间习俗,一到时节街上就有那种表演。”后来有人向郑宗龙形容他编的舞说,“你的舞很爱摇屁股”。 最后是一个很好玩的八卦。两个舞团交换编舞,对云门舞集和陶身体来说是第一次,放在世界范围内的现代舞团里,也十分少见。有趣的是,因为“陶身体”的成员都是寸头,这次跳陶冶编舞的《12》,云门舞集的舞者都要剃头,这也是这次合作最好玩的花絮。 |